第(2/3)页 “七八年前,在燕国时,我险些饿死,是战争救了我的命,这里虽然与世隔绝,然而,普天下之,莫非王土,率土之宾,莫非王臣。只要是在昊天大神的目光所笼罩之下,战争与死亡便无处不在。【愛↑去△小↓說△網 Qu 】”说完,姬烈定定的看了桐华一眼,转身离去,因为他新任命的司寇官刑洛正向他走来。 “真是个小恶人,因战争而生,必然因战争而亡。” 桐华看着姬烈离去,清澈鎏莹的眼睛里倒映着姬烈越来越远的背影,她抿了一下嘴,眼神冰冷若雪。 几辆马车与粮车环围着,形成了一个圆圈,挡住了冷冽的海风,也遮住了视线,一排顶盔贯甲的士兵守护着它。 姬烈从车与车之间的缝隙走进去,他的家臣与武士们席地而座,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。在召国的宣城时,姬烈把所有的刀币都换成了粮食,可是就算如此,他们最多也只能撑到秋天的到来。 第一个说话的人是慎夫子,他慢吞吞的说道:“此地贫瘠,泥土虽然肥沃,却种不下粮食,海中虽有鱼,却无人打捞,山中虽有野物,却无人打猎。” 诚然,事实便是如此。 经由姬烈授意,桐华曾经问过小黑鸟:“为什么你们不种粮食?” 小黑鸟答道:“粮食种下去了,会被海风侵蚀,会被海鸟糟蹋,收成还不够填肚子的。” 桐华又问:“为什么不进山打猎?” 小黑鸟瞪大着眼睛说:“山里有大王,猎物都是大王们的,谁敢进山呢?” 桐华沉默了一会,再问:“那为什么不入海捕鱼?” 这回,小黑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桐华,过了很久,才说:“漂亮的大姐姐,海里也有大王,他们就等着我们入海捕鱼呢,我们把鱼晒干,堆成了山,他们就在那个时候驾着很大很大的船来,把鱼抢走,把人杀光。” 桐华明白了,幽幽的说:“那你们如何生存?” “挨饿。”小黑鸟一本正经的答道。 挨饿的确是一种生存手段,并且是最为原始的生存手段,然而,姬烈却并不想挨饿,他来到这里不是来忍饥挨饿的,更不想变成仓惶无助的老鼠,他穿着铠甲,腰上悬剑,终有一天,他会率着大军跃过流渊河,去兑现往日的诺言,纵然那一天,看上去还很遥远。 此心,坚定不移。 于是,他朝着自己的司寇官重重的点了点头。 刑洛一手按着膝盖上的甲叶,一手按着剑柄,声音很沉:“海风糟蹋粮食,我们可以把它拦起来,就拦在那片小山坡上,海鸟糟蹋粮食,我们可以趋赶它们,射杀它们,把它们通通赶进大海里,或是腌成鸟干。” “谁来筑墙,谁来赶鸟,谁又来种粮?”慎夫子阴恻恻地问。 刑洛道:“这里有人,他们躲在漆黑的泥洞里,我们得把他们请出来,请到阳光之下。” “你骑着马去,他们会像老鼠一样钻进洞里,说不定,还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,朝你射上一箭。”慎夫子的声音依旧很冷。 年轻的司寇官不为所动,一张脸冰冷的就像石铸铁浇一般:“他们之所以畏惧我们,那是因为他们分不清我们与那些大王的区别。所以在筑墙之前,我们得砍些脑袋,那些大王们的脑袋。” “愚蠢!” 慎夫子猛地一甩袖子,喝道:“好战者,必亡于战。况且,山高林深,你上哪去寻盗匪的脑袋?若是冒然进山,怕是有去无回,那时就是覆顶之灾!” “嘿嘿。” 刑洛冷冷一笑,按膝而起,正准备说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