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为什么她就把自己的人生活得一团糟呢。 一只长满了皱纹的手摁下她的手。 “姑娘,不可。” 李嬷嬷说:“未经夫人允许,老身不敢让姑娘与外面的人交谈相望。” 原是与人相望对她来说都是难事了。 谢皎月缓缓收回手,缓缓闭上眼睛。 她听得很细致,听见了稚童在唤阿娘,郎君在唤娘子,还有桥头小狗的声音。 ——和她脑海中的江南一模一样。 百花枝头春意闹,最是人间三月春。 她没有去成江南,便全当今日听见了江南。 死后瞧见祖母,她也能和祖母讲讲江南的热闹风光了。 “姑娘,你的手好冷。” 知秋握紧她的手,试图把自己手上热意传到她身上。 谢皎月沉默着扯开她的手,“无妨,我已经习惯了。” 旁边的李嬷嬷叹气:“这马车漏风得紧,吹着冷,姑娘还是让她给你暖暖吧。” 李嬷嬷说:“夫人原是想把四小姐的马车给姑娘用的,可是不曾想四姑娘的马车前些日子坏了。” “三姑娘原也是有马车的,可是那马车今日送小少爷去学堂了还未回来,一时间抽调不出空的马车,只能委屈姑娘和老身挤一个马车了。” “无妨。” 她不觉着委屈。 她只觉得归心似箭。 她不在乎偌大一个相府为什么抽调不出一辆马车,也不在乎这马车是下人坐的还是主子坐的,她只想去祖母面前磕三个头,亲自给祖母赔罪。 她没办法消除相府的人对她的怨恨,也没有办法洗清那件事在她们眼中的耻辱。 好像只有她死了才能抹去那件事溅在相府牌匾上的污点。 如果她死了,他们就能忘记那件事,那她愿意去死。 活着于她太累了。 第(3/3)页